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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書懿生日那天,許諾決意要給他準備一個大的驚喜。有接連好幾天的時間,她都外出去找林藍幫忙。季書懿也開始接觸新的劇本了,姚欣桐和連珊也很熟練地往許諾的公寓跑了。

七號那天,季書懿出席夢奇珠寶的新品發布會。在發布會現場,時與代表夢奇給他慶生。現場除了閃亮的珠寶,也準備了巨大的蛋糕,一個長寬高都有一米的巨大方塊蛋糕,上面裝飾著許多華麗的珠寶,很符合當天的兩個主題。

現場去的粉絲也很多,因為這也是上次風波過後季書懿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。許多粉絲看到他的時候,幾乎已經淚水盈滿了眼睛。許諾跟著姚欣桐她們一起在工作人員的隊列中,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被觸動。至少此刻,這些粉絲對他的愛是真的。

活動持續到晚上八點結束。原本夢奇這次活動的主辦人要為壽星再定一個生日宴席,季書懿婉拒了。來的時候,許諾就已經交代過他,待會她要帶他去另一個地方。

她準備驚喜的地方是在附近胡同的一個小咖啡館裏。她讓林藍幫她準備的驚喜。所有工作人員都回去了,就連大飛也回去了,只剩下她和季書懿。他知道她是為他準備了驚喜,沒有猶豫,就跟著她一路走。從活動現場,他們一路散著步過去,最後在一個窄狹的胡同口停住。路邊便是那家咖啡館,牌上寫的是,“心上人”。

許洛拉著季書懿的手走進這家咖啡館,裏面已經被布置得很有慶生的氛圍。因為季書懿的應援色是紫色,所以整個空間內掛了不少紫色的氣球和星星燈。這家咖啡館的店主也是個電影人,知道這次慶生的主角是季書懿,更是親自上陣幫忙布置。樓上原是一個開放的電影空間,他們偶爾會在那舉行電影沙龍,分享一些難以上映的好電影。他們一起走上去,林藍在上面準備了另一個生日蛋糕,餘澤站在她身旁。季書懿有點驚訝看著他,餘澤只是聳了聳肩,無奈地說,“別看我,我是被拉過來的。”

墻上還掛滿了季書懿這些年所有的電影海報。每張海報上,許諾都簽了一個自己的名字。

季書懿挨個看過去,從最初的《少年》,到最近的《千鈞一發》,所有市面上能找到的海報,都在這裏了。每一張上面都有一個許諾的名字。
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他心中像是一場春天的細雨悄然落下,淅淅瀝瀝的,些微有點潮濕,又有點心動。他或許,已經猜到她什麽意思了。

“你看不出來嗎?我是你的粉絲啊。”她站在他的面前,眼睛裏滿滿都是他的影子,星星點點的閃著光,好像她真的是他粉絲一樣。

“季書懿,我要正式以你粉絲的身份,來為你做這場生日應援,鄭重的、認真的生日應援”

他們在大理的那一次,他讓她假裝是他的粉絲,而她現在真正成了他的粉絲。

“你去年在洛陽生日,我說過的,我會把禮物補上的。”

她仰著頭看他,眼中流動著星河。季書懿與她眼睛對視著,從那裏面看到自己一直以來渴望得到的那份愛,那樣清澈的愛,那樣純凈的愛。他沒有猶豫,俯身吻住了她。

周圍一圈人都在驚呼,拍手,尖叫。

林藍端著蛋糕走過來,“許個願吧,偶像。”

季書懿對著蛋糕許願。願年年歲歲,如同此日。

人在許願的時候,總會奢望永久,想要永遠美好。季書懿,也不能免俗。

“許了什麽願望?”許諾湊在他耳邊問他。

“不能說,說了就不靈了。”

“好,那說一個現在想去做的事情,你想去做什麽?”

“去看升旗?”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。

“為什麽?”

“大概是因為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正大光明出來,所以一直都沒有看過。”

許諾笑了,拉著他從咖啡館裏飛奔出來,“林藍,待會你們幫忙收拾一下。”

她拉著他在外面的正街上掃了兩輛共享單車,就從東直門一路騎行到長安街上。一路過去已經到了夜裏十一點多。夜裏長安街上燈火通明,人聲寂靜,他們在這寂靜中好像感受到一種來自空曠的自由,也是久未感覺過的自由。

之前許諾只覺得,自由是來自曠野、沙漠、大海、天涯這種很大景別的自然,現在突然感覺到另一種自由。它是來自心靈,因為內心的平靜與滿足,所以精神世界裏擴充到了無限大的世界,所看到的遠不止自然的大景別,還有更空曠的宇宙。而這些平靜,恰恰都是因為她旁邊這個人。

在季書懿的身旁,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。這些年她的內心,要不就是兵荒馬亂,要不就是心如死灰。現在卻有了一種細水長流的溫暖。

他們站在天安門前,馬上就要過零點,廣場上卻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。

“生日快樂。”許諾靠著他站著,小聲在他耳邊說了這句生日快樂。

季書懿攬過她的肩膀,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中。

許諾環抱著他的腰,看著周圍的人群,有點疑惑。

“我們是要在這裏一直站一夜嗎?”

他在她頭頂上方笑了。“沒事,那我們就在這站一夜。再等七個小時就好了。”

“可惜沒有帶點零食過來。”許諾暗暗苦惱。

“要不然你先睡一覺,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喊你。”

“不要。”她站在他旁邊,感覺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跳,隨著周圍的人潮一起,陷進這種熱鬧的氛圍裏,也有了另一種幸福感。

然後,這樣擁抱著一整晚,她聽他講了許多在美國時候的事情,還有在最開始拍廣告,最開始加入組合的事情。那些她都未曾一起經歷過的年月,在這擁擠的夜晚,聽他講出來,隔著長長久久的時光,泛著一點微微的黃,也讓她心中季書懿的過去變得更加厚實了。

他的聲音不大,很溫柔,像是一種呢喃。聽到最後,她也很有些困意了,迷迷糊糊似乎是睡過去了。夢裏依舊像是沈進了一片海,但卻在漂流的海上找到了一根浮木,一路漂流。

清早季書懿喊她醒來,她睜眼看見的就是他的笑臉,然後才是天邊的晨光。

升旗儀式結束,太陽升起來,陽光開始變得溫暖。朗朗的陽光下,有人才發現季書懿竟也在人群中,大家竊竊私語,有人開始拍照。

許諾淡定地拉著他的手,他們不只是要在一起,還有很堅定地不放開對方的手。這是許諾這些天的感受。為了別人的目光而活著,終究是一件累人的事。這樣放棄關註別人的目光,反而變得輕松自在。

季書懿也感覺到她內心的想法,他們沒有躲閃,也沒有奔跑,只是大大方方地從人群中走出,好像他們和其他任何一個來看升旗的人,沒有任何區別。

不過季書懿陪女友在天安門看升旗還是悄然爬上了熱搜。熱搜榜上許久沒有看到季書懿的名字,大家重新看到,竟然還有些意外驚喜。有人評論說,“又開始營銷了,天安門看升旗,還是要搞愛國人設了是嗎?”

不過更多的人還是覺得,季書懿居然能在天安門夜排七個小時等待看升旗,有點意外誒。

也有一部分人在討論許諾。“這倆經過這麽大風波,居然感情還這麽好。”

“這個女生是圈外人,長得一點不輸給女明星,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作妖的類型,季書懿的粉絲碰到這樣的好嫂子,已經夠幸運了的。”

“確實,在挑嫂子方面,季書懿的眼光和挑劇本一樣好。聽說這嫂子就是《華殿深宇》的編劇,也是最新要上的《偶像》的編劇,有顏值,還有才華。”

“慕了,要是我擔給我找個這樣的嫂子,我得燒高香去。”說這話的,一看頭像,大家就都笑了,底下評論全是哈哈哈。因為她的偶像塌房都已經塌到地基了,每次找的全是剛滿十八歲的網紅妹妹們。底下還有人直接評,“集美,看了你的頭像,這很難評,還是建議你轉個擔。”

這個熱搜在熱搜榜上掛了大半天後才下來。大眾對於季書懿的好感似乎也在慢慢回升,還有季書懿粉絲對許諾的接受度似乎也慢慢變高了。

用林藍的話說,那都是因為許諾自強不息,拼命上進,用成績證明給她們看了,她是配得上季書懿的人。

《華殿深宇》那個劇播得很好,播完之後還有很強的長尾效應。作為酷雲獨播的劇,在全劇收尾之後竟然還能持續在熱播榜的前六名。在年度星光大賞似乎還獲得了一些獎項。《偶像》也已經完成了後期,目前正在審片階段,如果一切順利,元旦期間就可以上映。所以許諾作為新人編劇,在這個行業拿到如此成績,確實已經是很了不起的。

季書懿聽到林藍這句話,並不以為然。“在我心裏,你怎樣都是和我相配的,且綽綽有餘。”

這句話對許諾來說,很受用,所以她獎勵了他一個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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